2012年3月25日 星期日

學團至教育部抗議:反對學費調漲,要求學費調降!


學團至教育部抗議:反對學費調漲,要求學費調降!
聯合行動新聞稿 2012.3.26

  「學費不該漲,根本該調降!」多個學生、工會與教師團體今日來到教育部前抗議,表達「學費應逐年調降」、「反對由大學自主調整學費」、「向資本課稅以擴充教育經費」的呼聲。並有遠自德國馬堡大學而來的學生運動者參與抗議,表達聲援跨國性「反學費運動」的呼聲。

  前往抗議的學生團體們,從今年二月開始,就密集舉辦論壇商討學費政策,嘗試提出完整的改革藍圖。對於學費問題,學團們的要求已不只是「學費凍漲」或「反高學費」,而是要求朝「學費逐年調降」、「免學費」等根本結構改革為目標。關於經費來源,學團主張要向資本課稅、或廢除財團的免稅、減稅措施,以擴大公共教育經費,支付學費等勞動力再生產費用。並且,他們也反對日益商品化、市場化的高教發展模式。

  另外,對於教育部長近日發表的「學費調整將交由大學自主決定」,學團表達這是教育部不顧公共監督責任的惡質作法,恐將助長大學朝向「法人化」(企業化)。而關於教長的「漲公校學費,以『教育券』補貼私校清寒學生」主張,也遭學團質疑是「挖東牆,補西牆」,沒能解決問題,甚至有「分化」學生之嫌。在教育部前,不分公私立大學的學生都表達反對聲音:「要降,就是公私立一齊調降學費!」

  面對教育部,學團提出三項訴求:

一、反對學費調漲,要求逐年調降。

  學團指出,台灣的大學學費長期以來居高不下,已造成人民巨大的負擔。根據研究,平均每位大學生念一年書的學習成本在23萬之高(含學費、住宿費、生活費),佔目前家戶可支配所得中位數(約77萬元)的33%之多。四年下來高達百萬的經費,使得目前大學生、高中職生每年已有40萬人以上申請就學貸款,還沒出社會就揹負巨額債務,苦不堪言。

  然而,大學畢業的起薪卻是持續下降,從2000年的28,000元,降到如今的26,000元。計入物價高漲,實際上起薪降了14.7%之多。但不念大學,更難以找到穩定的工作。如今,念大學已不可說成是一種「投資」,反而不過是種要被迫付出的「成本」、甚至是種「剝削」:得利的是能取得大量廉價技術勞力的企業主們,學生和家長卻要自行承擔訓練、競爭的鉅額費用,被迫落入「青年貧窮化」的窘境。因此,學費問題不是「漲多少」、「如何漲」的問題,而是根本早該逐年調降,減輕人民壓力的問題。這樣的改革該是不分公私立學校,應立刻進行的。

二、抗議教育部違法下放學費決策權,反對大學法人化
  日前教育部長蔣偉寧表示未來將使學雜費回歸大學決定,學雜費未來不再是由教育部決定,教育部只是扮演核備角色,學團指出教育部如此將學費決策權力下放的行為,違反了大學法第35條:「大學向學生收取費用之項目、用途及數額,不得逾教育部之規定。」,教育部公然瀆職其公共監督的角色,全體體納稅人難以縱容!  

  學團表示,調漲學費議題的核心原因並非「合理反映教學成本」,而是因教育部近十幾年來逐漸減低對大學補助,各校必須自籌財源所致,教育部應對高等教育經費問題進行整體性的規劃,而非任由各學校自主「開價」。  

  蔣偉寧部長欲推行的「學雜費各校自主」,即是「法人化(自主治理)計畫」的內涵之一(教育部今年欲從成功大學與金門大學率先試辦),教育部將撤出其監督與主責之項目,大學將如同營利之法人單位,教育將成為商人喊價的商品,除了擁有自行調漲學費的權力外,大學教育服膺於企業與其資本主義邏輯,學術自由遭入侵,課程設計與教學將受控於外部利益團體,將使大學教育之多元意義遭抹煞。  

  「教育是個人投資」、「大學是私有財」、「使用者付費」、「學費自主才有競爭力」……等等似是而非的口號充斥在我們身活周遭,但這都無法掩飾起大學教育已逐漸私有化、商品化的事實,學團呼籲教育部應從公共性的視野來保障全體國民之受教權,而非透過撤出公共監控與進行法人化政策,讓大學淪為需付出高額費用與債務才能使用的「教育BOT」。

三、對資本課稅,以擴大公共教育經費。

  講到學費調降,甚至達到免學費,政府總是說「沒錢」、財政困難。然而,其實問題不是沒錢,而是政府圖利財團、不願向資本課徵應有的稅收使然。

  教育除了提升公共知能外,實際上最主要的功能,還是在於技術勞力的訓練。台灣隨著高教擴張、勞力品質提升,企業主們在過去享受到大量廉價的技術勞力,使得其營收利潤佔我國GDP的比例,自1990年從29.62%,上升到2010年的35.35%。然而,在該段時間哩,受雇者儘管平均受教育年數不斷延長,集體薪資佔GDP的比例卻是從51.71%,下降到44.55%這一來一往顯示,企業因為優質人力而提高了生產力與利潤,卻絲毫沒有反映在受雇者的薪資身上(可參考附件一,取自行政院主計處,「中華民國統計資訊網」)。而人們日益要拿自身微薄的薪資,來補貼不斷高漲的學費與教育費用。

  因此,要向資本們課徵這筆剝削勞工而來的巨額利潤,用以償付人們支付的教育訓練費用,不但合理,也合乎事實的公平分配。舉例來說,只要從資本每年四兆八千億的營業利潤要求2%的稅收,每年就有增加1000億元的稅收,可用於擴大公共教育經費。或者透過廢除圖利財團的減稅、免稅措施,也可達到此效果。根據教育部自身表示,若要「補貼私校大學生,使其學費等同於公校大學生」,每年僅需455億;若要完全「免學費」,也僅需約1200億,不過佔我國GDP1%而已。很明顯,台灣早已有能力是免學費國家,政府「非不能,是不為」而已。政府不願這麼做,反映的只是它的階級屬性:「沒錢」不過是因為要拿錢補貼資產階級、不願向資本課稅,繼續正當化剝削工人階級的藉口罷了。

  總結而言,學團們將長期持續為此訴求努力,並將進一步與教師、家長、勞工、社運團體串聯,為免於剝削的環境而努力。

新聞聯絡人:
董泓志(大學學生權利調查評鑑小組)0935-080-571
侯玠瑋(反大學法人化陣線)        0939-283-575
施彥廷(台大學生會)              0919-668-938

訴求:
一、反對學費調漲,要求逐年調降
二、抗議教育部違法下放學費決策權,反對大學法人化。
三、對資本課稅,以擴大公共教育經費。

共同發起單位:
反大學法人化陣線、大學學生權利調查評鑑小組、台大學生會、師大人文學社、長庚庚云、亞大不學無術丈量室、東海人間工作坊、東吳大研社、台大研究生協會、陽明有意思、成大原交社、政大種子社、邊緣之聲、台大大新社、清大基進筆記、中正牧夫們、成大零貳社、行南、台大女研社、高大蚵仔寮集思社、輔大黑水溝社、清大學生會、台大工會、臺灣高等教育產業工會、團結工聯(新高市產業總工會、台南市產業總工會、苗栗縣產業總工會、新竹縣產業總工會、桃園縣產業總工會、台北市產業總工會、宜蘭縣產業總工會、台塑關係企業工會聯合會、中華電信工會、全國自主勞工聯盟)

2012年3月20日 星期二

部長,憑什麼漲學費!? -大學學生權利調查評鑑小組回應教育部學費調漲方案聲明稿


部長,憑什麼漲學費!?
-大學學生權利調查評鑑小組回應教育部學費調漲方案聲明稿

針對教育部正研擬之大學學費調漲方案,訴求「齊一學費」、「提升教育品質」、「反應教育成本」,「甲乙丙調漲三方案」之論述,本小組有以下聲明:

一、「漲公校學費來齊一學費」是「偽裝的社會正義」

公私立大學學費的差距,二十多年來皆為高等教育的經常性議題,其為人詬病處在於私校生所繳交的高額學費與受教品質不成比例,而就讀公立大學學費的學生家境相對優渥,卻只需繳交相對低廉的學費。因此,「齊一學費」事實上就是調高公立大學的學費,這樣的訴求去年底在大學校長會議被提出後,立即獲得公私立大學校長支持,亦成為教育部營造「共識」的托辭,更有「不漲學費,不公不義」之說。

然而,「漲公校學費」,實際上卻對私校學生處境無任何實質幫助,真要幫助,應是「降私校學費,齊一學費」。而且,這類以「讓有錢人多繳一點」之名的重分配機制,事實上是一種「偽裝的社會正義」,不過是「以社會正義之名,行普遍高漲學費、縮減公共教育經費」之實。倘若教育部有意讓經濟條件較高者承擔多一點的開支,理應透過課徵資本利得、廢除財團減稅措施、或累進稅制…來達這高達數千億元的重分配效果。豈有片面認定就讀公立大學的都是小康家庭的學生,就調漲學費的道理?難不成近來的油電費都要漲,有錢人家每公升的油錢和每度的電費也要跟著調漲來進行「重分配」?

此外,一旦公立大學跟私校一樣收取高額學費,以往「弱勢學生努力唸書考上好學校」的翻身或脫貧機制也將消失,而對於勞工階級的家長而言,等同是先納稅後還得支付高額學費,被「撥兩層皮」。當前的「漲公校學費來齊一學費」論述,不但是一種荒謬的重分配思維,更是「偽裝的社會正義」。

二、到底誰在降低教育品質?

「提升教育品質」向來成為教育部學費的主要論調。如教育部曾在「大學學費問題之論述」指出,學費確實反映在教育品質改善:「在實施大專彈性調整學雜費方案,目的即為透過學費管制的鬆綁,鼓勵學校提供更績優的辦學成效,該學費能充份反映在學校提供的教育品質。」

但就我們所知,教育部正是降低大學教育品質的禍首。正如國立政治大學在去年10月24日調漲雜費和資訊設備費的公聽會指出:「教育部逐漸對國立大學的補助每一年減少百分之一,減了一千七百萬,教育部今年又預告明年又要再調減百分之一…再加上公務人員調薪百分之三,但是政府對於這個百分之三只補助學校百分之六十,另外百分之四十要學校另外設法,所以學校這樣算下來大概在今年會有大概三千多萬將近四千萬的缺口。」如此看來,教育部逐年減少對大學的補助,正是造成各大學汲汲於提高學雜費、競逐「競爭性經費」、降低教育品質、構成大學營運危機的主要禍首。進一步來說,學費的調漲不過只是填補教育經費補助的缺口,何來「提升教育品質」之說呢?

三、「反應教育成本」?誰來關心「學習成本」?

行政院長陳冲表示,調漲學費是「價格合理化的原則問題」,這不叫漲價,而是價格合理化。」這類透過學費公式反應「教育成本」的說法,嚴重忽略了學生的學習成本。

對大學在學生而言,開支除了學雜費,尚包括住宿費和生活費。尚且不論去年師大、政大、成大等公立大學競相調高學生的住宿費,根據教育部100學年度「大專校院學生住宿狀況」來看,目前在校外租屋的學生就高達319,050人。此外,國內教育學者在2009年底發表的《我國大學學雜費之分析與研議》就指出,目前就讀國立大學的學生,每人一年為了就學所要付出的費用,平均達20萬元,就讀私立大學則平均高達25萬元。換句話說,每個家庭為了讓1個孩子念大學4年,帳面上得付出的成本即達80-100萬之多。這些沈重的「學習成本」,院長和部長可曾設法使之「合理化」呢?在當前學習成本逐年增高,畢業的回報卻是持續下降的情況,根本沒有再調漲的合理性。

四、課資本稅、逐年調降公私校學費、反資本主義才是根本之道 

如果說大學教育是投資,不如說是種「強迫性又難以回本的投資」;如果說教育是商品,那它則是一種「強迫擁有的商品」。原因為何?資本主義下勞動力作為商品,得互相競爭所致。我們看到,當前大學生的受教年限增加,甚至必須要有研究所學歷才能找到工作;求學的層面也急速擴大,證照班、培訓班等非正規的教育開支也大幅增加。    

我們認為,在資本主義下,大學教育不能單視為一種「可以不念」的「權利」,而日益是一種「強迫投資」卻「無法回本」的剝削。得利的是有廉價技術勞力可用的資本家們,而日益背負高學費、高學貸的畢業生們,卻只能換來微薄的就業機會。滿街僅領22K的大學畢業生、和藉此謀取利潤的企業,已說明了這個事實。再漲學費,只是讓畢業生扣除學習費用的「真實薪資」更低而已!陳冲院長與教育部應課徵資本稅,規劃逐年調降公私立大學學費,公平補貼公私立大學但同時強化對私校的公共監管,才是改革教育之道。然而,根結的「資本主義勞力市場」問題,我們很清楚,這個政府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他們的階級利益屬性正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根本的解決之道,還是在於人民自身如何強化抗爭力量,徹底改變這個政經結構。

教育部未能提出減緩學費壓迫和教育剝削的方法,單從「甲乙丙調漲三方案」來回應高教問題,事實上只有調漲一案,根本無法減低學費對學生的壓迫。上述諸多問題避而不提,部長,您憑什麼漲學費!?

大學學生權利調查評鑑小組 2012.3.19

相關資料
大專校院學生宿舍概況(91~100 學年度)
取自:http://www.edu.tw/statistics/content.aspx?site_content_sn=8869
「資訊設備費調整、延畢生繳交雜費、研究生畢業退費暨外籍選讀生收取雜費」公聽會整理稿
取自:http://aca.nccu.edu.tw/fees/20111024_minutes.pdf


2012年3月12日 星期一

鎮壓要被聲討!異議不容噤聲!

鎮壓要被聲討!異議不容噤聲!
──大學學生權利調查評鑑小組聲援成大零貳社同學聲明



對於成功大學零貳社學生,日前於成大校園內以裝置行動方式介入蔣介石銅像,抗議蔣介石政權於二二八之罪刑,事後成大校方竟威脅學生恐遭記過處分;校方連日來經各界批評後,仍未收回此一恫嚇。我們做為來自各大學的學生運動者,有以下的聲明:

蔣介石及其銅像代表的不只是一般的威權,而是一個擁護資產階級與帝國主義利益的右翼國家機器。蔣介石鎮壓異議學生和人民,不只是在二二八。當他在中國大陸時,就殘殺過數十萬的左翼知識青年和共產黨人;來到台灣之後,更是毫不手軟,執行數十年的白色恐怖,鎮壓了一整代的異議者。二二八事件正是銜接中國大陸與台灣這兩段血腥歷史的中介,也反映了蔣介石政權的「反左、法西斯」本質,絕對需要被嚴正對待。站在左翼學生權利運動者的角度,我們對蔣介石這些暴行都予以譴責,也反對各種形式的壓迫。他的銅像能在校園中屹立不搖,是對我們左翼先行者師生的長期侮辱。

當今日成功大學的異議青年們,要以創作裝置藝術聲討這個象徵極右法西斯的象徵物時,居然再次遭遇了成大校方的鎮壓,甚至以懲戒記過為威脅。實際上,不只是介入銅像恐遭懲戒,校方對學生異議言行的記過威脅恫嚇,在過去數十年來在各大學、中學校園始終不墜。特別是有意根本挑戰校園或政權秩序的言論或組織,更是首當其衝。儘管到2000年政黨輪替後,以大學生為例,從東海、台大、台中健康管理學院[現亞洲大學]、政大、輔大、萬能科大、文大…,都仍有學生因對公共事務抗議而遭威脅記過、甚至以《集會遊行法》入罪。

種種校園鎮壓代表的是,蔣介石政權代表的「反左、法西斯」威權從未消逝,資本主義國家機器的鎮壓性質並未根本改變。只不過在這披上「自由、民主」外衣的時代,它們更得常化身為「意識形態國家機器」,以「秩序、法治」之名,試著混淆著一般學生們的認知,使其誤以為當前秩序已是合理的。但當被挑戰到一定程度時,則依然要繼續執行著鎮壓異議者的職能,回歸「鎮壓型國家機器」的本質。

我們要問:如果大學的功能號稱是要促進知識的發展,在校園中豎立一個在全世界以鎮壓左翼知識分子聞名的獨裁者銅像,不正是對知識的侮辱?學生介入公共空間,對這樣的不正義發表異議,憑什麼要受到記過威脅?或者說,這不過反映了一個事實:做為資本主義國家下的大學,為了協助資本積累,當然不得重視知識和歷史事實;它們要的就是師生噤聲,接受政權和資本的指示,這才是它們真正的職能。倘若如此,非要根本改變這問題根源──資本主義及其國家機器的鎮壓本質──,所有的悲劇才能一併洗清,否則沒有任何真正轉型或正義的可能。這是銅像背後更重要的問題。

因此,我們作為學生權利運動者,要聲討這鎮壓異議師生的結構性問題。我們不但反對當前成大校方對異議師生的任何懲戒或恫嚇,更反對這段鎮壓異議師生的歷史,也反對當前的資本主義大學和國家。我們認為這三者是連成一氣的。為了讓站在人民利益一方的根本改變可能,我們需要一個能發出更多異議聲音的校園,清算鎮壓的歷史,也為揚棄所有的壓迫性政權做準備。這是一個貫穿過去百年來學生運動的共同期望,也是我們由衷的要求。

大學學生權利調查評鑑小組
2012年3月12日